《出家及其弟子》

最近看了倉田百三的《出家及其弟子》,真的很好看,難怪李登輝會說這本書是對他青春時期思考發展影響最大的三本書之一!

作者倉田百三是大正、昭和初期的日本劇作家,在22歲時感染肺結核,被迫輟學,一直到40歲都無法擺脫病榻生活,或許是長期臥病在床的因素,從其作品裡可以看到他對生命有極深刻的體會。

我第一次知道《出家及其弟子》這本書,是從李登輝的《武士道解題》裡看到的。前陣子在複習《武士道解題》時,想到可以查查看這本書有沒有中譯本,所以就上網搜尋了一下,查到2013年有出版了一本中譯本(大牌出版),譯者是毛丹青。

過了幾天,利用週末去三民書局找這本書,本來猜這本書應該會放在日本文學的區域,但是找不到,後來在禪學的區域找到這本書。也許是因為內容是描寫日本淨土真宗創始人–親鸞的故事,所以才會被歸類到禪學類吧!(不過,一般認為,《出家及其弟子》融入了基督教思想。)

《出家及其弟子》的故事有兩個主軸,一個是描寫大師親鸞與他的兒子善鸞之間難解的心結,另一個是描寫親鸞的弟子唯圓與藝伎的愛情故事。

善鸞原本有一戀人,但是女方因故被迫嫁給他人,善鸞對她仍然念念不忘,因而造成悲戀。女方後來病死,女方的丈夫又哭又怒,詛咒著善鸞。親鸞也因此跟善鸞斷絕關係。之後,善鸞也自我放棄,沈溺在酒家間。

親鸞的弟子唯圓知道了這件事後,想促成親鸞與善鸞的和解。但是,唯圓不但沒有促成親鸞與善鸞和解,自己也與藝伎陷入熱戀…。親鸞知道後,並沒有責怪唯圓,反而在親鸞的促成下,最終唯圓與楓結了婚。

故事最後,親鸞臥病臨終之際,善鸞趕回來見父親最後一面:

善鸞:(流淚)終於見面了……請原諒我,我……
親鸞:我們都會被原諒的,誰也不能對誰制裁。

然後,親鸞問了善鸞「你信佛嗎?」。
善鸞無語。

親鸞:你可別拒絕慈悲啊。你跟我說你信……給我一份安心吧,讓我的靈魂能夠返回到天上……

這些話讓靈魂痛苦的善鸞臉色發青,過了一會才絕望的說出:

善鸞:我實在太淺薄了……我不懂……我決定不了。

善鸞的回答讓親鸞有點沮喪,但是過一會兒,親鸞平靜了下來,說出:

親鸞:這也不錯,大家都得救了……這是友善而和諧的世界。啊,和平!那是最遠的,也是最內在的,南無阿彌陀佛!

上面這段親鸞最後說的話,在《武士道解題》裡是這樣翻譯的:

「好吧,你決定就好。任何人只要真心就可得助……世界是善良的、調和的。期許能有永遠美麗光輝的和平。永遠。內心也一樣。南無阿彌陀佛。」

最終,親鸞對善鸞由「全部否定」轉為「全部肯定」,故事也有了圓滿的結局。